第十七章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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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殿下,你口中的废物败类是大燕立国的英雄,是每个从军之人向往的骄傲,是两国再次交战时的信仰,是大燕不败的旗帜。”
  她一字一字,不屈且骄傲地看着面前发怔的人,声音坚定有力,振聋发聩。
  “韩相继承先帝遗志,想要一统南北,恢复旧国荣光,三十出任同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,战战兢兢,呕心沥血,他的死是大燕的耻辱。”
  “明明就是他大兴兵祸才导致第二次北伐失败……”
  “他不是!”
  宁汝姗打断他的话,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:“是非功过身后知,却也不是政治攻讦的手段。”
  燕行手心发冷地看着面前女子,漆黑的眼眸在冬日呼啸寒风中明亮而坚定,大红色的墙瓦都没有她眸光的光来得耀眼。
  “渭水之战能坚持十日之久,靠的就是当地百姓冒死救济。”
  “第二次北伐虽失败,但韩相以死带回先帝先皇后遗体,数百万北地民众。”
  “施惠勿念,受恩莫忘,百姓想要什么,他们自己最清楚。”
  容祈垂落在两侧的手满满紧握,冰冷的心跳竟然清晰地冒出一点热血。
  热血难凉。
  他终于在五年前熄灭的心跳中找回当年从军的意气。
  “不堪故土沦陷,旧国残破,青山埋骨,马革裹尸。”
  “这是容家的路,是王家的路,是韩家的路。”
  宁汝姗喘了口气,扭头走向容祈,伸手握住他紧握的拳,轻声说道:“我们宁家也早已做好这样的准备。”
  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坚定回响,燕行呆在原地,只能呆呆地看着她。
  容祈低头看她,第一次痛恨自己竟然看不见。
  宁汝姗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,只觉得北风灌入喉咙刺得她生疼,让她忘记大娘子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地谨言慎语。
  一时间竟然也有些心虚,不知容祈是否会不高兴,小心抬眸去看容祈,却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,那双眼明明没有任何波动,可她却奇异地感觉到他的难过。
  他应该是打马游街意气风水的状元郎,是玄甲银枪一马当先的少年将军,而不是此刻连着悲伤的情绪都不能露出来的残疾世子。
  宁汝姗看着那双眼睛,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刺痛。
  “走吧。”容祈感受到他的视线,冷静移开视线,淡淡说道。
  安定就好像刚睡醒一半,夸张又不失殷勤,对着面前的情况视而不见,状若无事地说道:“奴才该死,竟然让三位贵人在天寒地冻叙了这么久的旧,只是奴才还要回官家身边伺候,这……”
  他故作为难地说着,最后看向八皇子。
  八皇子心中一个激灵,只要咬牙移开视线。
  “走。”容祈牵着宁汝姗转身离开,丝毫不给八皇子面子。
  宁汝姗扭头看了眼燕行,最后看到身后的安定身上,看到他看着自己的视线,蓦地打了个寒颤。
  一路无言出了宫门,直到上了马车,宁汝姗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  容祈的手冷得厉害,握着这么久也没染上点温度,宁汝姗一股脑把暖炉都塞到他手中:“冷吗?等会就回家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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